消 息 02
南纬/周蒲无差
*新类型试水，开个脑洞
*情节虚构，如有雷同纯属巧合
*尽量专业，但无法保证完全正确大家不要太较真
Chapter 02
“齐队，岭东别苑别墅区的监控都调过了！”
半小时前，负责打扫别墅卫生的清洁工叶小娟在警局做了口供。
“上午10点，对，肯定是10点，我每次都很准时！
这块都是别墅，老城区，平时人就少，安安静静的。我开了门就上楼，没想到刚上踩上、踩上三楼的走廊啊，我就看到那个王小姐倒在地上，我上去看了看，她竟然已经死了啊……”
唐九洲在一旁奋笔疾书。
“你怎么知道她死了？”齐思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。
“我叫她了。我当时看她躺在地上，叫她她没理我，我靠近想推一推她，结果我看到她的脸、脸，青紫青紫的！我就知道她死了！”
“你只这样看就看得出来？”
“真的！警官，我没骗你，我老家以前啊，有个女人在家里……”她瞪大眼睛，比划了一下勒住自己脖子的动作，“死了！我见过她的样子，被人放下来的时候，脸就是那样的！”
“自杀？”
“嗯……”叶小娟似乎不太想多说那件事。不过很多偏远地区地区的人家都比较传统，对一些死亡相关的事是很忌讳的。
“你老家是哪儿的？”
“临清的。”
“你看到王然然死了之后，离开了别墅？”
“是、是的，我、我害怕啊！”叶小娟声音小了下来，生怕因为自己太胆小，做错了什么事。
“没事，你慢慢说。害怕是人之常情嘛！”齐思钧温和的一笑，缓解了她的紧张。
“谢谢、谢谢警官。”叶小娟喝了口给她准备的温水，“我当时看到她死了，我真是害怕啊，东西都还没放下我就直接跑出去了，我是去叫保安了！我跟他一块报的警！”
——保安已经审过了，也是个胆小怕事的，平时就知道看看进出车辆和人员，当时连别墅都没敢进，报了案之后就跟叶小娟在门口一直等到警察来。
齐思钧抬起双手，手肘撑在桌面，身体前倾，声音低了下来：“那你知道，当时别墅里的另一个人是什么人吗？”
叶小娟一听就懵了：“什么？？别墅里有人？！不可能啊，我做了好几个月了，老板跟我说过，我打扫的时间不安排客人过来，这样方便我打扫……等、等等！那个人不会是个杀人犯吧？那我、那我会不会被盯上啊？警官你们要保护我啊！千万……”
在被她握住双手祈祷之前，齐思钧及时的直起身子站起来，真诚地看着叶小娟因为年纪长了而略有一点浑浊的双眼：“您放心，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，不会对您造成任何影响您放心。”他拍拍唐九洲的肩膀，“麻烦您先在这坐一会，我们做好记录之后，您就可以离开了。”
叶小娟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妇女常有的状态，并且生活上应该没有太大压力——她整个人并不怯弱，很少瑟缩，语言表述都还算顺畅，甚至还会带有很多语气的展露，就是个平时会和好友茶余饭后坐在一起，磕着瓜子谈论家长里短的女人。
“叶小娟，目前住在海宁市西郊一个老小区，二十年前从临清县搬过来的，应该是跟着儿子一起来的——房子的户住是她儿子，在本市一所学校做老师。她和孩子的父亲是在二十年前离的婚——离婚之后就搬到本市来了。目前资料看起来，没什么异常。”
“岭东别苑原本就是开发的比较早的住宅区，别墅区也已经很老，平时人不多，监控也一直没更新。刘文欣的别墅是B18栋，拍到门口的只有一个摄像头。监控刚刚已经全部排查，叶小娟确实如她所说，在进入别墅后不久就跑了出来……”
“重点呢？”齐思钧翻着资料，头都没抬。
汇报的警员投过去一个佩服的目光，继续往下说：“她出来之后没多久，蒲熠星走了进去。”
齐思钧手上的动作一顿。
难道他真的没撒谎？
安排人把叶小娟的个人资料、监控资料和口供记录都仔细一一印证之后，齐思钧再次推开审讯室的门。蒲熠星正将脑袋放在桌面休息——他的手上戴着手铐不太方便搭在桌面上，此时正垂在两个膝盖中间。
齐思钧敲了敲桌面。
人没理他。
他脑子里突然想到之前有人跟他汇报过，周峻纬要让人给他送点巧克力。他握住人肩膀推起来，人眼睛倒是睁开了，意识却还迷迷糊糊：“啊？”
本来就白的脸几乎透明了，干裂的嘴唇泛着紫，脸上铺着一层冷汗。
“唐九洲！”齐思钧大吼一声，“开车！把人送最近的医院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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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凯正看着周峻纬坐在一家拉面店里，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，一条信息出现：嫌疑人因低血糖症状失去意识，目前正在第四医院打点滴。
他收起手机抬头，视线中却失去了周峻纬的踪影。
“X。”石凯暗骂一句，然而动作和表情都没有一丝僵硬，自然地像一位顾客一样进入拉面店。店面不大，刚才周峻纬坐着的位置只剩下大概半碗拉面放在那里，人已经不在了。
他找到前台的店家：“老板，问一下，刚才坐在那的人去哪里了？”
“啊？你找客人啊？我也不太清楚，可能走了？我们店里就我一人，刚才我到后厨去了，也没留意，毕竟钱都收了……”
“这样，谢谢啊！”石凯露出了阳光的笑容，“那不好意思我能用一下你们店里的洗手间吗？这也是，刚好……”
“行，没问题，那边直走右拐就是。”
“哎，谢谢您啊！”
石凯转身朝洗手间去。
一迈进洗手间，他立刻迅速地把三个掩着门的隔间都开了一遍，一个人都没有。
“啧。”他不甘地给了墙壁一巴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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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医院位置比较偏，平时人不太多，所以蒲熠星得以安排了一间单独的病房。此时他正躺在床上，右手打着点滴，左手被手铐拷在床头。
齐思钧站在门边通过手机处理着各项事务。
没一会唐九洲带来了现场的检查报告：“齐队，现场检查情况出了。二楼客卧确实检查出了多处蒲熠星的指纹。另外，一楼到二楼的楼梯扶手和墙壁上都检测出了他的指纹，但二楼到三楼的楼梯范围以及整个三楼的范围，都没有他的指纹。”
“嗯，继续。”
“整栋楼，除了蒲熠星的指纹以外，还检测出死者王然然，房主刘文欣，以及多个不同人的指纹，大部分出现在家具的主要展示面、边角等——这应该是带客户来看房子留下的。
“但奇怪的是，从一楼到三楼的楼梯和走廊范围，除了蒲熠星在二楼和楼梯范围的指纹，其他一点指纹都没有，干干净净。
“并且，”唐九洲咽了咽口水，“蒲熠星的指纹显示出来的状态是手指朝下的——可以确定，这是他被我们发现之后从楼上往楼下逃跑时留下的——现场并没有他上楼的指纹。”
“现场指纹肯定被清理过，而且可能凶手只经过了这些地方，所以别的地方的指纹没有清理。至于蒲熠星的指纹朝向，确实和我们的人看到他之后发生的事是相吻合的。
“没有上楼的指纹，有可能是他进入房间到他出来之前，凶手清理了指纹。如果是这样，要么是凶手胆子太大，要么，这个凶手就是蒲熠星自己，清理完之后躲到二楼再出来和我们的人碰到——这招也太险了。不过，人上楼的时候不碰扶手也不是没可能。再等等别的结果。”
“是。”唐九洲利落地回答。看齐思钧没有别的吩咐之后，他大着胆子往病房里面探了探头，“他还没醒啊？”
“嗯，估计快了。”齐思钧看着唐九洲年轻的侧脸，把他从门口处拉到外面。
“齐队？”唐九洲下意识的站了个立正。
“你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楼梯扶手上，没有叶小娟的指纹。”
唐九洲心中一跳，从脖子僵到了脚跟。
“她一个快五十岁的家庭妇女，上楼梯不扶扶手可能是身体健康平时锻炼的功劳。而受到刺激慌忙下楼连扶手都不用扶，我只能说她会飞檐走壁了。
“先让她在局里好好待着，别多嘴，免得打草惊蛇。这只能证明她有问题，但还不能证明她就是凶手，先把其他资料都搜集清楚了。另外，及时跟进现场的最新情况，有什么发现第一时间通知我。”
“是，齐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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蒲熠星醒的时候，齐思钧正坐在病床边上：“醒了啊，多久没吃饭了？”
他眨了眨眼睛，发出的声音有点哑：“还好吧。”
“没事，你歇着，我先说。”齐思钧把水放在他床头柜，“我们查过你的医疗记录。当然，因为低血糖住院这还是你的第一次，不过在8年前，你因为一次严重外伤住过院。我看看啊，左手、左小腿骨折，轻微脑震荡，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以及多处外伤。不过交警那边没查到和你相关的交通事故记录，不是车祸。那你是从哪摔成这样的？”
“啊，那次啊。”蒲熠星笑了笑，“如您所料，从楼上摔下来摔的。运气好，不是头先触地的。”
“说说？”
“就，摔了呗，这个也要说啊？”蒲熠星坐起来靠在床头，颇有点不跟齐思钧见外的范儿，“这是个人私事儿啊。你们办案能不能专注一下现场啊？”
齐思钧把手里一叠报告往床头柜一拍：“少跟我贫，别以为你低血糖我们就不抓你了。我告诉你，因为你低血糖，我急急忙忙从局里拉着你到医院，我连现场都还没去过，之后估计还有一堆资料需要我看。你要是真的是个优秀市民，麻烦你把事情说清楚，好给我减轻一下工作负担成吗？”
蒲熠星被他这一下搞得一愣，觉得这个警察挺能唠：“齐警官，人真不是我杀的！”
“那你在那干嘛？”齐思钧故意隐瞒了已经从监控里看到他在案发后才进入别墅的事实。
蒲熠星无奈道：“我真的就是路过啊警官！说了你又不信。”
“你不愿意说，那我们换个话题。”齐思钧把记录用的本子合上，“你和周峻纬之间，到底怎么回事？为什么要避嫌？你要是不说，我就要找人去了解一下你和周峻纬的过去了，那到时候可就不只是你这次涉案的问题了。”
而是周峻纬作为一名警察，是否有作风败坏、甚至徇私枉法的问题了。
犹疑了一阵，蒲熠星叹了口气，苍白的脸上似是泛起了淡淡的暖色：“因为我们刚分手不久。”
“吧嗒。”
现任海宁市刑警支队队长齐思钧手一抖，那只局里配发的中性笔，终于从它早已松松垮垮地笔帽中成功出逃，利落地掉到地上。
周峻纬这个——在他眼皮底下干了4年、随时随地精神满分、遇到大案重案加班加的不分昼夜的小子——居然有的对象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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